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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老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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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總是會犯錯,可當錯誤變得極為低級時,這句話就顯得極為貧瘠,是作為一個開脫的借口,秦築不至於拿這句話來當做借口,錯了就是錯了,他還是有力承擔,如今還是可以挽回,這便是一個不可再錯失的機會。

隨著時間累積自己的見識,應該學會放下,不可糾結於一個死結,對於自己到底想要什麽,應該當斷則斷,秦築無不慶幸自己終得恍悟,終於看得到自己應該在乎的人。

不清楚自己父親在這一瞬,就已經想的如此的多,秦若白吹了吹手中的人物圖,便將其置於父親書桌上,“就是這人了,麻煩父親幫女兒查查他的來歷。”

秦築的恍惚只是轉眼間,沒讓自己的女兒看出不妥,他將目光放置於桌面上的畫作上,孩子終於是長大了,不應該多加管束,理應讓其學會飛翔。

秦築沒有再多問些什麽,只是點了點頭:“明日我便讓人把消息給你,以後若有難處,來找為父即可。”

這種有什麽事爹給你頂著的安全感,令秦若白心裏頭熱乎乎的,她這人最受不了別人對她好,這心口就好像天生缺了一塊,成了一個薄弱點,別人對她好,她就不自覺的想要回饋對方。

然後有些好是故意為之,居心叵測不會寫在臉上,好在真正關心她的人依舊有許多,總不至於因為受傷一次兩次就徹底涼了心。

父親的轉變,以及局勢的變化,讓秦若白從滿是報覆的心思,也有了些許的轉移態度,報覆的同時,許多真情也應該好好珍惜,珍惜時光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。

人心不應該只被一種情緒所覆蓋,覆雜的才叫人心,單一的那叫入魔。

對敵人冷酷,與對親人溫馨,兩者其實並不沖突。

秦若白突然想那串斷裂的佛珠,佛珠壓得住她的魔性,卻無法給予她太多的其他,能夠給她幫助的除了自己,也只有心中舍不下的那些人。

唯有人本身才能夠給另一個人溫暖。

如果說入魔是一種無法對情緒的把控,讓單一驅逐了覆雜,腦海剩下仇恨怨懟,那麽秦若白覺得自己如今已經脫離了那種狀態,即使作惡她也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緒。

冷靜自持的適應,讓她明白手持清茶品味,坐看敵人落網的暢快,才是真正的報覆,快刀斬亂麻之後只會留下空蕩蕩的空虛感,徐徐圖之才有快感!

翌日,閱覽過霍暢的資料之後,秦若白若有所思的晃了晃懸空的腳丫子,這才招來芝麻,讓她幫忙準備今日出行的服飾。

分裝成幾個包袱,秦若白單獨一人拎著包袱,由府中往外走去,在後來買下的一個別院中替換了服飾儼然又成了一個翩翩公子哥兒。

一路晃悠著到達了茗花軒,今日的茗花軒與平日不同,大白天的就已經敞開大門,時不時的就有人在外頭張望,似在期待著誰的到來,秦若白昨天的那一番話莫論真假,到底是給他們畫了一張大餅。

生死面前,怪不了他們變得不矜持,任是誰被舉刀相向的時候遇到有人救援,不也是撲上去抱大腿,哭爹喊娘。

“金媽媽,小公子來了!”

一見秦若白走近,頓時就有人跑回去通報,語氣裏還帶著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激動。

金花本以為會看得到對方帶著一大群人過來商議,沒想到去還是小公子一個人,這讓她很是懷疑他能不能保得住茗花軒的其他人。

畢竟她自己只要有足夠的錢,請來保鏢保護她悄無聲息的遠離這裏,想來想去,與自己無關便也懶得理會,不過昨天自己在他手中吃了虧,也不介意給對方添個堵。

在秦若白還未進屋的時候,金花用杯蓋撥了撥茶杯上的茶沫子,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,語氣帶著安撫的淡定:“這都急個什麽勁呀,平白讓人瞧不起。”

無不是在提醒眾人,新主人可就有新脾氣,他們現在就高興,未免高興的太早,連對方都不算特別了解,最好還是乖乖的旁觀比較合適。

眾人被她這麽一陣鎮壓,本來激動得劈裏啪啦冒熱氣的心頭,頓時就像被潑了一大盆冷水,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,顯得整個氛圍都極為的緊張。

秦若白一踏進茗花軒,就見眾人皆是一副嚴肅的面孔,雙目緊緊的盯著她,似要從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才罷休,在一群人視線的壓迫之下,秦若白依舊是沈靜如夜空般捉摸不透。

“想必金老板已經準備完畢,不如今日就解決一下交替的事務。”秦若白一來就直擊目標,絲毫不打算啰嗦。

一想到茗花軒就此不屬於自己,金花難免也顯出了幾分舍不得,這裏是她一點一滴的打拼而來,一個女人混到了妓院老板的位置,這其中歷程必然也是不簡單。

現如今,終於要把手頭的事務都交托給另外一個人,也就代表往事如煙,隨風而散,雖說不舍但也是得以解脫,終於要跳出這個牢籠,走向獨屬於她的自由。

金花看似什麽也不在乎,但其實昨天一整夜都睡不著,就等著今日的交接,整個晚上就怕對方不會來,壓制著自己不敢多想,可是思緒這種東西越是壓制,越是免不了多想。

等二人在府衙之中交接了一切事宜,秦若白花了兩萬兩,買下了茗花軒以及茗花軒的姑娘們,只不過一路上金花還是念著虧大了,“小公子可真是狠心,將價格壓得如此狠,平日生意好的時候,我們家的姑娘也是價值千金,如今兩萬兩白銀就買下了我的心血。”

金花捂著心口直呼心疼,幽怨的眼神不斷的往秦若白身上瞥,好像秦若白是個負心漢一般。

秦若白猜測金花其實更想說的是:小公子,你的良心不會痛嗎?

秦若白:……不會。

“你也說了那是生意好的時候,而價值千金的也都是頭牌以及資質好、身世幹凈的姑娘,你們家的頭牌就不說了,早就被害得一命嗚呼了,更何況是現在出了命案的茗花軒,早就不值錢了。”

會給兩萬兩已經是講究行業道德,說著秦若白還想著該如何處理剩下的事宜,距離槐花死了的時間可有半年之久,隨著時間有些證據早就風化幹凈,想要找出下藥之人只得另尋他法。

不等她想個明白就已經重新回到了茗花軒之中,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,門口來了一群鏢師,竟是金花雇傭而來的,秦若白還想著金花怎麽會如此的大方?

結果看到金花讓人將她的大包小包都給運走,自己也坐上了前往他鄉的馬車時,秦若白才忍不住追出門去,語氣中帶著很是不可思議的驚疑不定:“金老板就什麽都不打算說,要直接走人了嗎?現如今出門可是極為危險,不如等案子破解之後再啟程比較合適。”

金花卻不顧秦若白的勸解,想要的肯定不是她,她自己最是清楚,可同樣也知道兇手不會放過她,只因在槐花被人欺負的時候,她沒有第一時間的救人,想要借這種方式留下槐花,這本身就是一個過錯。

伸手拉開車窗的簾子,金花語氣誠懇:“不瞞小公子,我這人向來是只為利益不講人情,對於要死不活的槐花,我早就已經沒有多做關註,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大清楚,為了相安無事就沒有去追根究底,所以我留下也並沒有什麽作用。”

她相信這些鏢師足以應付行兇的報覆者,京中的鏢師貴有貴的道理,那人就隱藏在樓中,繼續逗留下去反而對她更加危險,對方只能偷偷摸摸的報仇,想來也不是什麽權貴之人。

而這人要不就只有一個人,要麽就是有幾個同夥,正面杠起來,反而不用不怕他,金花還是非常願意信任鏢師們的能力。

秦若白都不得不佩服這個老油條,做事情當斷則斷,委實讓人啞口無言,反駁不了,“那您保重!”

那是不知霍暢是否會忍得住金花的逃脫,到時候真打起來,霍暢可不一定就會輸,秦若白其實也是拒絕和霍暢這種類型的人正面拼殺。

昨天夜裏能夠占到上風,那是因為秦若白這人委實陰險狡詐,擅長動之以‘情’,曉之以‘理’,然後出其不意攻其不備,這不就偷襲成功了,得以壓制對方的還是權勢,讓對方知道她只需要看一眼他的臉,就能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個一清二楚。

所以後來金花死了的消息傳來,以至於名花軒被牽連著搜查一事,秦若白即使聽到了,也並不覺得有任何意外。

送走了金花之後,眾人自覺的排成隊形,一一在秦若白面前見禮,再見這個位新主人。

秦若白擺了擺手,好整以暇道:“想必現在這個時候,大家也有空與我說道說道,當初槐花事故的具體事宜,以便於揪住那個使壞的小人玩意。”

她嚴謹的語氣說出如此凜然的話語,令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抖了抖,談論死人的事情,本就讓人想要退避三舍,她這一副打算深究的意圖,更是讓有心人耐不住心臟緊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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